周长楫:厦门方言文白读音的系统性

厦门方言文白读音的系统性,表现在文白读音虽然在声母韵母和声调方面互有交叉联系,但又是各自可以成为系统的。下面分别从声韵调来看看它们各自成为系统的特点(具体例字可参见第二节第二、三、四部分)。

从上述比较可以明显地看出,厦门方言文白读音的系统性有下列特点:

一、声母、韵母、声调都有一定的数量,其中,声母的文读音和白读音都涉及了厦门方言17个声母,声调的文读和白读系统也都涉及了厦门方言7个声调。韵母的文白读音虽然都占有一定数量的韵母,但白读音所涉及的韵母为76个,几乎包括厦门方言常用的78个韵母的总数,文读音只有50个,只占厦门方言韵母总数的三分之二左右。

二、声母、韵母和声调的文白读音系统中声母和声调的交叉现象最突出,就是说,厦门方言每一个声母声调既有文读音的字,也有白读音的字。但韵母的文白读音既有交叉现象,也有各自拥有一套韵母的现象。例如,i、u、a、im、am、iam、it、ut、at等48个韵母,都既包括文读音的字,也包括白读音的字。但有些韵母,只有文读音的字而无白读音的字或只有一两个白读音的字,如uai、ɔ̃、uan、iɔŋ、ɔŋ、iaŋ、iãu、ip、ɔk、iɔk等等。同样,有些韵母,只有白读音的字,如m、ŋ、iunn、ak、iak、iʔ、uʔ、aʔ、iaʔ、uaʔ、ɔʔ、oʔ、ioʔ、eʔ、ueʔ、iuʔ、uiʔ、uaiʔ、auʔ、iauʔ、mʔ、ŋʔ、ĩʔ、ãʔ、iãʔ、ɔ̃ʔ、ẽʔ,uẽʔ、uãiʔ、ãuʔ、iãuʔ等,有些韵母,主要是白读音的字,文读音的字极少,如ĩ、ã、iã、uã、ẽ、uãi、ãu、iãu等。

三、声母、韵母和声调的文读音和白读音,一般说来,多数各来自中古不同的声类、韵部和调类。文读音和白读音共同包括的声母、韵母和声调中,多数文读音所包括的字数都比白读音多。文读音的声母、韵母和声调多与古声类、韵类和调类的对应关系比较整齐,白读音则不然。关于文白读音与古音类值的关系请看本章第四节文白读音的层次性。

我们知道,厦门方言的韵母,可以归纳为22个韵部。如果我们将韵母的文白读音分别归入22个韵部,那么,我们会发现,文读音韵母可以归为22个韵部,白读音韵母也可以归为22个韵部,从韵部包括的韵母数看,显然白读音中绝大多数韵部包括的韵母数比文读音韵部的韵母数多得多,但从各韵包括的字数看,则是文读音各个韵部所包括的字数比白读音韵部多。不过从全面来看,文白读音的韵部都是独自具有完整系统的。

——选自周长楫《厦门方言研究》